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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5日星期四,熱昏了*32度C

 

 

  上完連續兩堂的英文課,我趴在滿滿都是筆記的講義上。英文老師是怎樣?印那麼多講義也不怕地球毀滅。想想幾天前還有涼涼的風呢,才剛4月而已就那麼熱一定都是他害的。在心底牢騷完這些,我趕緊把所有考卷都收進書包裡,免得看了煩心。喝了一口退冰的純喫茶,我抬頭看看窗外,剩一天了,後天就是星期六,好耶。唉~要是能跟他同校會更好。一邊吸著純喫茶,一邊想像他穿我們學校的制服的模樣。

 

  這個世界,究竟有什麼是恆久的,又有什麼是值得認真的呢?第六課琦君的<髻>悠悠的寄存在我寂寞的寺院中,國文老師在台上傷感著: 啊,什麼時候我也可以對人世間的愛、恨、貪、癡,木然無動於衷呢?在心底偷偷地對國文老師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,我拉拉頭髮,我的頭髮也長了,也可以用一把小小的黃楊木梳盤成一個髻了。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,我的髮型還是國中時的耳下3公分,噢不,或許又更長一些。盯著課本的扉頁,我這麼想著,是不是長頭髮的女生都比較容易有著理不清的愁緒?總覺得留長頭髮後的我比較多愁善感。我已經6年沒留長頭髮了,所以有些不明白。

 

4月21日星期六,16:25~21:00 喜歡寂寞*

 

 

  才分別,就思念。大概我真的很愛那間教室的空氣分子吧。

 

  聽著他的同學W說,再過一個月就是他的生日了。我的星座觸角馬上延伸,又一個雙子座的。我繼續低頭寫著數學,開始注意到今天坐在我右邊,雙子座的W。W應該算是他的雅痞伙伴中稍稍有那麼一點內涵的一位,雖然也是會和老師互嗆,但至少從他講的話語裡聽得出他是個有墨水的人。而且,一樣的設計夢,一樣的音樂人,一樣的鬼笑點,一樣的雙子座……。也許是這樣,常常我聽著他們的對話,在心裡想到甚麼梗,他都會接著說出。讓我很是驚訝,疑惑著,只是生日接近的人也會有近似的想法嗎?

  當然我很想開口問,但是,在這間教室裡,我的角色是,沉默的社會觀察家,我可以聽可以笑,就是不能開口發表我的看法,因為我不認識他們。嚴格來說,我們不算是陌生人,我們知道彼此的姓名,卻不曾交談過一句話。

 

  我的眼角餘光幾乎瞥不到他,因為他今天坐在我的右前方。而我的右邊坐了W,他太高了,幾乎擋去我所有視線。就像是壞掉的老舊電視,只有聲音,以及斷斷續續的影像。腦子裡忽然迸出一句廣告詞:想像力是你的超能力,所以我開始用那些殘影想像。他今天是穿暗紅色的,是POLO衫嗎?桌上的寶特瓶瓶蓋是粉紅色的,桌上的飲料杯是轉角那間魔力,嗯,今天是側背包。

  正覺得影像越來越鮮明,越來越佩服我自己時,W忽然拱起肩膀,影像又消失了。我也傾身,想捕捉殘影。或許是被老師看到,老師滑過來了。

┌欸,你很大牌噢,整張桌子就給人家佔了2/3!幹,過去一點啦!┘

 

┌幹,兇屁啦!┘W也不甘示弱的罵回去。老師作勢要打他的頭,被他閃過了。

 

  呼~幸好,我還以為東窗事發了,雖然其實好像也沒什麼。我看了一眼W,他給了我一個抱歉的眼神,然後把他的東西移動,於是我的電視被老師修好了。我把頭轉過去,他正盯著我看,好奇的眼神依舊沒有溫度。

  我們兩個之間的溫度是零度C,我們不過是常常見面的陌生人而已。

 

  我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。

 

  21:10,坐在嘉義-北港的公車上,相同的左邊靠窗,搖搖晃晃,今天看的電視還在重複播放。我還在想著那個零度C的眼神,車上蘇打綠喜歡寂寞,孤獨地徘徊在這個晚歸人的空間,更顯得寂寞了。

  21:31,我按了下車鈴,謝過司機後,下車。

  於是,一個禮拜最幸福的時光又過了。看著漸行漸遠的公車,我走回現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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